日前欣賞了莫札特經典大作「魔笛」,由台北愛樂歌劇坊和長榮交響樂團合作演出。
雖然魔笛部分曲目耳熟能詳,但我從沒好好聆賞,便藉此機會事先做些功課,以下是我的「預習」:
(1)1964年貝姆指揮(精選)版本
(2)1972年蕭提指揮(精選)版本
(3)1983年巴伐利亞國立歌劇院版本(影片)
(4)夜后之歌各經典版本(影片)
(5)樂評多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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欣賞魔笛前的預習 |
10月2日晚上,「魔笛」在國家音樂廳正式演出,整場表演長達近3小時,下半場開始演出時已經21:00了,可謂投注大量心血的大戲,值得好好寫一篇觀後感。
第一,舞台形式
場地選在國家音樂廳,不是戲劇院。起初我以為是樂團演奏加上歌唱家演唱,但現場才知道猜錯了。舞台被分為兩部分,右側約1/3是樂團演奏位置,其他空出來作為戲劇(及演唱)空間。
音樂廳無法展現如戲劇院的舞台劇幕變化,但演出單位很聰明的運用大型背幕投影、燈光及四個可移動的白框矩形架,做出簡潔又變化多端的情境意象, 這樣的安排我認為相當高竿,舞台也不會因為過多元素而顯得擁擠。
指揮是邱君強,之前常聽到邱君強的名號,但這是第一次聽他指揮的演出,頗為出彩。
第二,編劇創作
整個劇情仍忠於原著順序開展,但劇本從2018年的現代開始:「一位被公司革職的中年大叔,人生陷入絕境,意外發現一款名為『魔笛』的線上遊戲,便進入了遊戲中,在遊戲裡扮演塔米諾王子……」
每一局遊戲,銀幕上會揭示這局的困難度☆☆☆☆、任務、承接人和寶物(忘了現場使用的字眼,總之是該局的關鍵物,如魔笛、少女像等等)。這些訊息,除了展現改編的創意外,還可以讓不熟悉原劇的觀眾迅速進入狀況。(的確,整個魔笛劇情本來就有過關打怪的味道)
第三,三侍女三重唱
王子被巨蟒追襲,三侍女救了王子,演出了三重唱。這段感情變化迅速,一開始像戰士唱凱旋曲(打死巨蟒),接著發現救了英俊小生,三個侍女一秒變花痴,不斷想吃小鮮肉的豆腐。此時我最喜歡她們唱「我」「我」「我」的部分,歌聲風情萬種,和一開始的威風判若兩人。從歌聲來說,我認為三重唱相當成功,不過情感部分較為含蓄,不夠風騷;服裝部分有點像百貨公司的電梯小姐,或許遊戲的虛實穿梭沒什麼不可以,但其中一位的窄裙穿著還真讓我頻頻出戲。
第四,小人物的愛情曲
捕鳥人帕帕基諾和女友帕帕基娜絕對是魔笛的喜點諧星,出場就是開心,他們是小人物的代表。莫札特為他們寫的曲子音域都不高,簡單易學易唱。除了大家熟知的「捕鳥人之歌」外,帕帕基諾說謊被侍女鎖上嘴巴,仍然可以發出「哼哼哼」唱歌;他與帕帕基娜合唱「pa-pa-pa-papagena」也是好聽極了。似乎不用華麗的詞藻,只要單音也可以唱出美妙的音樂。
實際上莫札特寫此曲時正是貧病交加、生命即將走入終點,電影《阿瑪迪斯》中他蓬頭散髮、病入膏肓的樣子叫人心疼,這位天才即使在身心絕境之際,仍然寫下帶給大家歡喜的曲調,一如他對塵世的戀戀不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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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電影阿瑪迪斯劇照) 莫札特天真爛漫的樣子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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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電影阿瑪迪斯劇照) 莫札特後期貧病交加,同時創作魔笛與安魂曲,身心勞累到極點 |
第五、大人物的愛情曲
另一組眷侶就是主角王子與公主,莫札特為他們寫的曲子音域有相當難度,和前一組相較,便有天上人間之別。
這兩位主角不論獨唱(王子:「這幅畫像可真迷人」;公主:「我感到愛情的幸福」)、或二重唱,表現的是聖潔與高貴,與捕鳥人的天真爛漫完全不同。這次擔綱的兩位歌手表現不俗,不論衝上雲霄或旖旎訴情都很動聽。
第六、善的低吟
薩拉斯妥象徵善的一方,出場時我嚇了一跳,這人穿著祭司袍,格外高大魁梧(不知肚裡有沒有刻意塞枕頭),以男低音娓娓唱來,頗為威嚴肅穆,尤其唱到低音時的共鳴沉穩又迷人。
第七、夜后花腔
莫札特為夜后這個角色寫了兩段高難度的女高音詠嘆調。第一段為央求塔米諾王子救出公主帕米娜而唱(「親愛的孩子別顫抖啊」),曲調抒情哀美動人心腸,後段已有音階的攀爬流轉。
到了夜后第二次出場,堪稱整齣戲劇的重中之重,唱得好不好,直接影響整齣戲的評價(這壓力大呀……)。這次的詠嘆調名為「復仇之火在我心裡燃燒」,也是大家俗稱的「夜后之歌」。(我在網站上曾看到網友問:莫札特有一首啊啊啊的歌叫什麼,讓我差點噴飯,就是這首啦……)
夜后之歌挑戰人聲極限,快速的高音階變化,是寫給女高音的炫技之作。我聽了非常多不同版本,高音群時簡直不像人聲,每一個音要敲到準位,實在是莫札特寫來整人的。(誤)
先聽聽網路上兩個不同女高音的夜后之歌:
本場原來是羅心汝演唱,因臨時不適改由詹佳穎上場(主辦單位加印詹的介紹,很是尊重),炫技樂段速度唱得甚快,快則難,共鳴位置調整也要快,實屬不易。
感謝好友邀約,讓我有機會好好的認識魔笛、欣賞莫札特過了200年還為全世界喜愛的偉大作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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向一代音樂天才莫札特致敬 |